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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日后,雒阳城,袁府。
袁隗引着冀州刺史王芬一路叙谈着来到客厅,两人分宾主坐定。侍女刚刚奉上茶汤,袁府的管家袁质便走了进来,他来到袁隗耳边轻言几句后,就见袁隗点头道:“既如此,也不是外人,就引他到这来吧。”
于是不消片刻,袁质引着一个蓄着山羊胡面容阴郁的高个文士来到,正是李儒。
李儒见王芬在,也不进屋了,就立于阶下拜揖道:“袁司徒,王刺史,李儒见礼。”
“文优,如何还立于阶下?可登堂入座。”
李儒躬身一礼,道:“谢司徒抬举,儒今番来觐见司徒,只为代我岳丈来向司徒公辞行,站不多时便要拜辞随我岳丈回凉州去了。”
袁隗站起身来,走至阶前,叹道:“仲颖去何速也,可怜老夫公务缠身,临行也不能与之再见一面,只叹今番一去,不知何时得见了。”
“我岳丈记挂高堂之疾,恨不能胁生两翅旦夕毕至,昨日夜间到得雒阳,今日去选司缴了印绶,便要催发,因此上不能亲觐司徒公辞行,这才委任小人前来。”
袁隗点了点头:“既如此,老夫也不便淹留你,只望仲颖此去凉州,能代老夫问候董老夫人安好。他日若有机会,老夫定当亲自前往探望。”
“承袁司徒美意,如此,袁司徒,王刺史,儒便告辞了。”
王芬此时也早已站在袁隗身后,对李儒拱手笑道:“文优,此去一路顺风,他日有缘,定当与君把酒言欢。”
李儒再次躬身拜谢,后退几步后转身离去。
看着李儒去远,袁隗不屑的一笑,回头对王芬道:“向日闻人言道:西凉人沐猴而冠、狼子野心。前犹未信,近日所见,乃知非是虚词。”
“这董卓野心勃勃,此时转拜在大将军门下,恐怕是认为此时我等与阉奸都在竭力争取大将军的支持,觉得有利可图吧。”王芬冷笑道:“可他不知道大将军早已跟我们站在一起了。这董卓枉费心机辗转腾挪,谁成想还是在袁司徒您的手心里攥着。”
袁隗闻言,呵呵一笑:“此事不提也罢,文祖,广宗城破后,有没有找到‘药’?”
“司徒公,城破时那张梁负隅顽抗,将那道观一把火烧了。”
“烧了……”袁隗不由得皱起了眉头。
“不过司徒请放心,我早已安排专人研究那药粉,可喜这几日已经对那药的配方有些眉目了。”
“哈哈,好!文祖,我们回座再谈。”
………………
下曲阳外围,官军大帐,帐内站着十几名将官,袁绍、曹操也都垂手在列,帅椅上坐着的则是皇甫嵩,而一个神情忐忑的穿着黄巾军服饰的人则匍匐着跪在他面前。
那人把身体尽量贴近地面,头也不敢抬:“将军,我们大帅叫我多多拜上将军,现献上贼酋张宝的首级,以表我等愿降之情,请将军开示降路。”
皇甫嵩不屑的看了一眼那人,向亲兵点了点头,于是亲兵立刻将一直捧在手里的匣盒打开,里面赫然是张宝的人头,只见他的双眼圆睁着,牙齿也露在唇外,分明还保留着死前的愤怒表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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