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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弯斜月挂在城头,夜刺营的营帐中热闹非凡。
张天德、钱疯子等人各捧着一碗酒,为即将远行的江逸舟送行。
张天德脸颊泛红,摸了一把挂满肥油的嘴巴,神情激动的说:“将军,我在夜刺营中多年,第一次见到如你这般年少英豪!我——佩服!”
说着,双手捧起酒碗向江逸舟仰头干了。
江逸舟急忙端起自己的酒碗,也随之喝干。
手中的碗放下,张天德再抬起头,眼中已是泛起泪光:“相传北方冻土大地是无人之地,进入者没有活着回来的,将军……”
听到此话,营帐中都安静了下来,一个个垂头丧气的低下了脑袋。
“你们……”江逸舟站起身,环视着面前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弟兄们。
他越过案几,走到张天德身边,又挨个在每个人的肩上拍了拍,心中涌出一股说不出的暖流,将他的胸膛灼得火热。
虽然相识时间不久,可经历过生死与共的战斗,与眼前这群人分别,还有些不舍。
“我不是活着从冻土大地回来过吗?短短一个月,马上就回来了!”
听他说的如此轻松,张天德又仰头干了一碗酒,摇摇头,走到江逸舟身边,重重得在他肩上拍了下。
突然,钱疯子走过来,单膝跪倒在江逸舟面前,拱手道:
“将军,我愿与你同去!”
江逸舟望了眼他那乱蓬蓬的头发,急忙将他搀起来:“不,你的伤……”
没等他说完,钱疯子着急说:“我的伤早好了!早就听闻冻土大地别有盛况,我愿与将军同去。”
“我也愿与将军同去!”张天德也跪下拱手道。
“不可,夜刺营还需要你们!”江逸舟想要将两人搀起,可两人都用力抗拒着,希望他能同意。
“唉!”江逸舟叹了口气,伸手向两人躬身道,“二位之情,在下心领!但是夏旸此刻需要你们,夜刺营更需要你们,冻土大地我去过一次,其中的凶险远非想象!二位将夜刺营照看好,等我回来!”
说着,大手一挥,桌上的三只酒碗凭空飞来,一一落在三人手中。
江逸舟说完,一口干掉碗中酒,迈步走出营帐。
月下,迈步走在夜刺营的驻地中,声声马啼嘶鸣,烈焰中的木头在“噼啪”地响着,数点寒鸦从头顶飞过,“呱呱”地聒噪着飞向远处。
“要走了也不打声招呼?”清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。
江逸舟刚扭头,就看到一袭白衣的莒奕从马上跃下。
“接着!”莒奕伸手一扬,将一枚酒壶抛来。
江逸舟伸手接来,酒壶上微微的余温传入掌心。
“刚烫过的!”
莒奕走近,一缕淡淡的幽香随之飘入鼻尖。
江逸舟不禁叹道:“好香!”
莒奕脸颊一红,大步从他身前迈过,“呦,学会开这种玩笑了?终于不死板了?”
江逸舟疾步跟了上去,解释道:“我说的是酒!”
莒奕背着手,努了努嘴。
“眼下夏旸落得这个境地,陛下将希望全放在你身上了!”
江逸舟望了眼天空的月牙,摇摇头:“不,他是个极其聪明的人,所做的事一般人猜不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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