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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哭着扑来,丑妃敏捷转身,令她扑了个空,险些被院中树根绊倒,舒婕妤又是哭叫,“姐姐是记恨了妹妹,便不管妹妹死活了么?”
“你的死活,”丑妃淡淡道,“与我何干?”说罢,转身要回屋去,舒婕妤紧随其后,寸步不落,亦朝里间走。
“还有何事?”
“姐姐不肯帮我,”舒婕妤哽咽道,“妹妹便只能长跪于此。”
说是要跪,却不见她有半点矮身的意思,段灵儿懒得与她周旋那些姐姐妹妹的把戏,便道,“有话直说。”
舒凤把袖子卷起来,白皙的小臂上赫然落了一块伤疤,皮肉脱落,伤口化脓,显是烫伤,“我听说姐姐这儿有御赐的烧伤药,是圣上朝已归隐的国医圣手李鬼手求来的,世上唯此一瓶,求姐姐给了妹妹吧。”
到底还年轻,这话说得大言不惭,水汪汪的大眼睛甚是真诚,段灵儿心里发寒,面色倒不动声色。
“我这里没什么御赐的烫伤药,你求错了人,请回吧。”
“有的,一定有的,”舒凤胡搅蛮缠,“圣上亲口告诉我,来找你要就成了,大家同为后宫姐妹,姐姐连这么点东西也要吝惜么,是不是非要圣上下一道圣旨,你才肯给我?”
赵献亲口说的?段灵儿心中一紧,但他的确不曾给过自己什么烫伤药,这难道又是他的欺辱手段?
“言重了,不需圣旨,”侧身给舒凤看身后的梳妆台,“我素日所用的药膏尽在此处,若有你所说的那种,拿去便是了。”
舒婕妤得了允准,忙凑上去挑选,不消盏茶工夫,便欢天喜地捧着个普通瓶子走了。
“娘娘给她做什么,”青瓷不悦道,“那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。”
“不过一瓶胭脂而已,拿便拿了。”
“胭,胭脂?”
“嗯。”丑妃淡淡道。
舒婕妤走后,她总觉得有些心悸,仿佛将有大事发生,无端端忐忑不安。转念一想,又不由自嘲,如今境遇已是如此,还能再糟到何种地步,不过杞人忧天罢了。
黄昏时分,果然出了事,若妃带领大队人马,将凤鸣阁围得水泄不通。她匆匆而来,封妃的吉服尚且来不及换下,明明皎皎,红得晃眼。
“丑妃娘娘为何要害我?”若妃气势逼人,早没了当初自称民女时的温柔,回头冲大小丫鬟嬷嬷吩咐道,“给本宫搜。”
“我看谁敢?!”段灵儿直视若妃,丝毫不显慌乱,“你可有圣上手谕?”
“如今你我同在妃位,平起平坐,搜宫这等小事,不必惊动圣上。”
“再者说,”若妃朱唇一抿,“圣上国务繁忙,恐怕也帮不得姐姐了。”她略扬了扬手,“搜吧。”
一声令下,丫鬟婆子蜂拥而上,将丑妃按跪在地,又猛扇了青瓷几个耳光,扯着头发朝墙上撞,登时头破血流。
“别碰她!”段灵儿喝道,“有什么手段都冲我来,她不过是个下人。”
“丑妃姐姐,你眼下已是泥菩萨过江,还顾得上旁人死活,”若妃低笑,附耳轻声道,“待你死了,皇上只为本宫一人所有,我会取代你,成为这后宫之主,母仪天下,也不枉本宫为了这张脸,吃尽苦楚……”
丑妃徒然睁眼,柳絮的脸挨得极尽,狞笑之时,竟扭曲狰狞,恍如地狱恶鬼!
“娘娘,找到了!”一名丫鬟尖声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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