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俞太师回京,自有一番热闹。
池韫已经在灵山拜见过了,倒是不用去凑。
她回去后,跟楼晏转述了老太师的话,问:“你说老太师是个什么意思?警告我们吗?”
楼晏摇了摇头:“若是警告,恐怕不会这么客气。先前听俞大提过两句,他这位祖父不是那种说话七拐八弯的人,他那样把你叫去,应该是当成晚辈看待,我们不用猜,只看他字面意思就是。”
池韫点点头,老太师说心情复杂,大概是真的复杂。
就好像一个人得了重病,治了怕时间更少,不治又只能看着他一日日坏下去。
老太师年近七十,经历过帝国最鼎盛的时期,想必看着今日的山河,心里更加难过。
过了两日,楼晏休沐,和俞慎之去光明寺散心,意料之中,遇到了老太师。
“祖父。”俞慎之笑着上前,“原来您也在这里,真巧啊!”
俞太师笑眯眯地摸了摸胡须,打趣道:“你小子,大好的春日,不和姑娘出来踏青,倒和一个大小伙子同游,难怪老夫回京,就听说一些奇怪的传闻。”
奇怪的……
俞慎之冒汗,连忙告饶:“祖父!那都是无良之人乱说,您可不能信。”
“我也没信啊!你紧张什么?”
“……”
楼晏上前:“小子见过俞太师。”又对另外两人见礼,“无悲大师,袁相。”
无悲大师念了声佛号。
袁彰笑着向他点了点头。
“来了就喝杯茶吧!”俞太师指了指跟前,“无悲老和尚的茶,可不是谁都能喝到的。”
楼晏目光微闪,低身谢过。
两人坐下来,就听俞太师和无悲大师论禅,袁相爷间或插上几句话,一派悠闲。
俞慎之身为小辈,就在旁边添茶煮水。
这一说,就说到了下午。
中间俞慎之偷瞄了几下,都没得到回应。
眼见太阳向西,俞太师道:“今儿差不多了,老夫该回去了,老和尚,我们下回再聚。”
无悲大师起身念了句佛号,笑道:“随时恭候。”
袁彰也起身相送。
俞慎之送祖父上了马车,回来跟楼晏继续闲逛。
“你可真是不着急,听了一下午,有什么收获啊?”
楼晏随口说了一句佛偈,道:“这个挺有意思。”
俞慎之目瞪口呆:“你还认真听了?”
楼晏瞥了他一眼:“长辈在说话,岂能不认真听?”
俞慎之拍了拍额头,五体投地。
“楼四,我不服谁都服你。敢情就我一个人在那瞎琢磨,我祖父这是什么意思。”
楼晏不禁笑了:“你琢磨个什么劲?那是你祖父,弄不明白就去问啊!”
“……”俞慎之拍了拍额头,“你说的有道理。”
走了几步,他又道:“你看我袁家表舅,又是什么意思?”
楼晏说:“袁相也是晚辈,陪长辈听听禅,也没什么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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