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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到儿子的惨叫,卫岭的神情没有半点松动,搜出他身上所有的武器,其后就跃身上马,和卫川一起朝畜场东侧驰去。
两人离开后,公孙敖从木屋一侧走出,卫绢转头看向他,轻声道:“阿敖可还喜我?”
“喜!”公孙敖用力点头,抓住青年,拖着送进屋内,不放心,抬脚踹断青年的一根腕骨,口中道,“等我年岁足了,就向卫叔提亲!”
“好。”少女笑着点头,目送公孙敖离开木屋,转身看向青年,目光犹如在看一个死人。
畜场西侧,匈奴突破陷阱,突然被大片投枪覆盖,未如预期中顺利冲进围栏,反而被硬生生拦截在两百步外,无论如何冲不过来。
畜场东侧,赵嘉和青壮不断拉弓,轮番掷出投枪,扔出毒烟筒,总算将第一波胡骑打退。然而,随着毒烟筒逐渐告罄,投枪能发挥的作用越来越小,有匈奴人开始冲破围栏,近乎冲到赵嘉面前。
“郎君小心!”卫季抡起长棍狠狠扫过马背,两名青壮举起长刀,当场砍掉匈奴人的脑袋。
“郎君,这样下去不行!”卫季大声道。
赵嘉再次开弓,弓弦紧绷,已经裹了一层暗红的血。箭矢飞出,将带头的胡骑射落马下,不顾手上的伤口,赵嘉大声唤来帮忙的孩童,让他们去围栏,把骆驼全部解开。
“投枪!”
眼见又有胡骑冲上来,几名青壮为护住赵嘉,用身体为盾,顷刻间丧命,赵嘉不由得眼底充血,大吼道:“别管我!放箭!上马!”
匈奴人的攻势越来越猛烈,不单是畜场东侧,连西侧的情况也变得岌岌可危。
看着近在咫尺的畜场,须卜勇发出狞笑,挥舞着骨朵就要杀上来。
不料想,二十多头骆驼突然从围栏中冲出,几名妇人和少年骑在骆驼背上,用力挥动缰绳,口中发出长短不一的哨音。
带头的骆驼骤然加速,如一座小山,狠撞上对面的胡骑。
妇人和少年都没有拿刀,而是手持长棍,在擦身而过时,将胡骑从马背扫落。由于骆驼突然冲出,战场上一片混乱,只要是从马背掉落,哪怕当场未死,下一刻也会被蹄子踩成肉泥。
胡骑的数量优势变成劣势,冲在最前方的两百人乱成一团。
“骆驼骑?”须卜勇脸色阴沉,见冲出来的只有二十头骆驼,当即命胡骑开强弓。
“用铁箭!”
对付骆驼骑,匈奴人自有一套战法。
“阿多,冲上去!”卫青蛾策马赶过来,箭壶已经射空,短刀用布条绑在手上,“能杀一个是一个!如果被他们冲过围栏,畜场里的人都要遭殃!”
畜场守不住,村寨也未必能守住,数千匈奴骑兵过境,整个沙陵县都将沦为废墟。
“好!”赵嘉咬牙,飞身跃上枣红马,包括赵信和公孙敖等少年在内,都是兵器在手,准备和对面的胡骑拼命。
就在这时,一阵喊杀声突然传来。
众人循声望去,发现竟是鹤老率村人冲了上来。
青壮、妇人乃至老人都是兵器在手,面对匈奴骑兵,脸上没有半丝畏惧,拼命催动坐骑,射空箭矢之后,拼着以命换命,狠狠撞进胡骑之中。
你不让我活,那你也别想活!
赵嘉救过全村人的性命,只要还有一口气在,他们绝不容赵嘉有半点闪失,更不容许强盗闯入家中杀入放火!
“鹤老!”
头发花白的老人,在田间扛着耒耜的汉子,用木棍教训懒儿的妇人,怀抱羊羔爽朗笑着的少年……一切的一切,刹那染上血红,一同被染红的,还有赵嘉的双眼。
“杀!”
赵嘉-抽-出短刀,枣红马扬蹄发出嘶鸣。
“杀!”
青壮和少年紧随在赵嘉身后,少女亦是娇颜紧绷,策马并入冲锋的队伍,紧随作为锋头的赵嘉,狠狠凿进胡骑之中。
匈奴人以为自己面对的是一群羔羊,恕不知,刀锋挥落,落在喉咙上的却是森森利齿,足够将他们的骨头咬得粉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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